衡舟

等待更好的未来

听说少将养白鼠(八)

 监狱的具体结构,许慕还不清楚,但他隐喻记得从韩延非居住的七楼望下去,以海边的断崖为底边,整个监狱大致呈等边三角形分布。


许慕跟在韩延非后面,打量着周遭的环境,食堂和韩延非住的地方紧挨着,应该是守军的生活区,隔着一片空旷的操场,有一栋高二十多米的楼被铁栅栏围着,可能是关押犯人的监楼,韩延非领着许慕正是在往那栋楼去的。

许慕被抓来之后,直接扔进了实验室,并没有在监楼里待过,但他来的当天,那些在操场上放风的人对他说的那些下流话,他至今还记得一清二楚。

  

上锁的门开了三道,韩延非才带许慕进到楼里,这个楼以大门为对称轴分为两部分,中间挑高,吊着几盏白炽灯,两边各分布着五层监舍,守卫巡回把守,站在大门口就对每层的情况一览无余。


韩延非没惊动旁人,带着许慕进了靠近大门左手边的第一间房,房间只有十平米左右,除却一张老旧的红木桌,靠墙还站了两个人正在面壁,显得空间非常狭窄。


韩延非进门,便轻笑了一声,说:“就是你们俩想越狱?”

“报告,我没有。”

“报告,我……我也没有。”

韩延非伸手把许慕拽到自己旁边,开口对那两人说,“转过来。”


墙角两个人立刻听命转了过来,都剪着寸头,左边那人约四十岁,瞎了左眼,脖子上纹了一只血口大开的蛟龙,脸上横肉直飞,右边年轻一些,三十多岁,是个三角眼,脸上皮肤松弛,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两个人皆是生的凶恶面向,但在韩延非面前,却恨不得把脑袋底到地面上,连大腿都在颤抖。

  

“那你们是说我的人冤枉你们了?”韩延非饶有耐心地等着两个人回答,他从兜里翻出半包烟,手上打火机蹭一下蹿出火苗,烟雾从指尖袅袅升起。


韩延非就这么说了一句话,左边的独眼扑通一声,就跪到了地上,哭着说,“少将,少将,我真的不敢,您相信我!相信我!”


“我就是逃出监狱,也走不出这座岛啊!”


独眼说着竟要去扯韩延非的裤脚,可手刚伸到一半就被韩延非一脚踹到了对面墙上,皮肉摔到墙上再砸下来,砰地一声巨响,吓跪了傻站着的三角眼,也吓呆了站在韩延非身边的许慕。


他终于确认这个alpha的危险,优雅之下潜藏着暴力。

  

“你走不出,可是有人能啊!”

韩延非说的轻缓,嗓音中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性感,他把烟放进嘴里夹着,伸手握住靠在墙边的棍子,黝黑的棍子砸在地上,发出沉重的声音,是铁的。


许慕脸色发白,他不敢想象这样一棍子打下去,人还能不能活。

  

而韩延非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Omega的情绪,安慰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,说,“别怕,不会死人的。”


“你让我来,就是看你打人的?”许慕想躲开韩延非的手,可他站在韩延非和墙壁中间,躲无可躲。


韩延非收回揉人脑袋的手,说:“算是吧。”


那两个人像是认命了一样,惊慌着往墙角躲,嘴里哭喊着,“再也不敢了,少将饶命之类的话。”


从前许慕一直是被暴力的一方,这是他第一次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目睹一个暴力事件的发生,血,哀嚎,无力的挣扎,许慕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,可身上的衣服却被汗水全部浸透。


人确实没有死,是被横着抬出去的,韩延非扔了棍子,从兜里拿出手绢,擦着手上并不存在的血。


许慕等他擦完了,才问:“要我做什么?”


“我知道你想出去,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。”韩延非表情冷漠,居高临下地站在房子中间,再也不是许慕能伸手碰的人。


“什么选择?”许慕不由自主地紧绷着身子。


“一,帮我查出实验室的叛徒,我带你回大陆。二,他们确实正在策划一次越狱,你可以跟他们一起逃出去。”

  

或许是见惯了暴力,恐惧到极致反而生出了一些不屑,许慕瞪着韩延非问,“我要是选第二种呢?”


“那就祝你好运!”韩延非脸上又勾出了一个微笑,他拉开门,对外面的士兵,道:“带他去A2号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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